【三純齋主人】《年齡》三傳通讀進門之隱公三聊包養網站比較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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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齡》三傳通讀進門之隱公三年(2)

作者:三純齋主人

來源:“三純齋”微信公眾號

時間:孔子二五七五年歲次甲辰蒲月初八日戊申

          耶穌2024年6月13日

 

[年齡]夏,四月辛卯,尹(君)氏卒。

 

秋,武氏子來求賻。

 

台灣包養網月,庚辰,宋公和卒。

 

夏日,《年齡》只要一條記錄,但三傳引述包養網比較原經時出現差異。《榖梁傳》和《公羊傳》都是“夏,四月辛卯,尹氏卒。”而《左傳》則是“夏,四月辛卯,君氏卒。”其實就一個疑點:被《年齡》稱為“尹(君)氏”的人,究竟是誰?

 

三傳中有兩家持“尹氏”說,那先了解一下狀況這兩家的觀點。《榖梁傳》對此解釋如下:

 

尹氏者何也?皇帝之年夜夫也。外年夜夫不卒,此何故卒之也?于皇帝之崩為魯主,故隱而卒之。

 

認為這位尹氏,是周皇帝的年夜夫。後面說了,“年夜夫曰卒”,所以成分和字是婚配上了,但又惹出一個問題:正常情況下《年齡》不記載魯國之外的年夜夫往世這種事,為何此處例外?《榖梁傳》解釋說,“于皇帝之崩為魯主,故隱而卒之。”因為這位尹氏,跟魯國有點友誼,在周平王往世這件事上,他專門負責對接魯國的(注:按此處觀點,我猜能夠赴魯國報喪的就是尹氏,后續假如魯國使團來參加葬禮,估計負責對接的也是他),所以魯國人為他的往世覺得哀傷,是以記錄了下來。“隱而卒之”的“隱”,是哀傷、憐惜的意思——似乎也說得過往,周平王的葬禮還在繼續,結果全權負責對接的人逝世了,作為被服務的一方,表現一下悼念也能懂得。

 

《公羊傳》關注的重點則略微有一點差異:

 

尹氏者何?皇帝之年夜夫也。其稱尹氏何?貶。曷為貶?譏世卿。世卿,非禮也。外年夜夫不卒,此何故卒?天王崩,諸侯之主也。

 

《公羊傳》與《榖梁傳》堅持分歧,也認為尹氏是周皇帝的年夜夫。但《公羊傳》認為《年齡》之所以在這里稱其“尹氏”,是有貶低之意的,因為這個家族世代為卿,這是分歧禮法的。普通魯國之外的年夜夫往世,《年齡》是不記載的,之所以記載這位尹氏往世的新聞,是因為周平王駕崩以后,掌管喪事的人就是這位尹氏,(在周平王喪事這件事上)他是諸侯之主——似乎就是我們明天說的治喪委員會主席。

 

按《公羊傳》的觀點,似乎“卿”這個官職不應該世襲,言下之意是應選那些賢良的人來擔任。對此,我查資料的時候看到有這樣說法:“禮,公、卿、年夜夫、士,皆選賢而用之。卿年夜夫任重職年夜,不當世為。其秉包養網VIP政久,恩義廣年夜,君子居之必奪君之權威。”這個說法我卻是挺認可,君主作為最高首腦,立明日以長不以賢,即便無能昏聵也不要緊,只需輔佐他的這些公、卿、年夜夫、士足夠能干,國家運轉也不會出問題。但假如高級職位長期被某個家族操縱,那萬一這家的人有了不臣之心,以下犯上甚至弒君篡位都是能夠的。所以若說出于這個角度,孔子在《年齡》里譏諷尹氏世代為卿,也說得過往。

 

但《左傳》與《公羊傳》和《榖梁傳》在引述原經時就存在差異,認為往世的人是“君氏”而非“尹氏”,所以《左傳》的相關記錄也就判然不同:

 

夏,君氏卒。聲子也。不赴于諸侯,不反哭于寢,不祔于姑,故不曰薨。不稱夫人,故不言葬。不書姓,為公故,曰君氏。

 

“祔于姑”的姑,指婆婆;祔指將逝包養甜心世者的神主送進祖廟與先祖共享祭奠。這段意思說,夏日,君氏往世。君氏就是聲子。她往世后,魯國沒給諸侯發訃告,下葬后也沒回到宗廟往哭祭,沒把神主放在婆婆的神主旁合祭,所以《年齡》不記錄說她為“薨”。又因為沒稱她為“夫人”,所以后面《年齡》也沒有記載她葬禮,此處也未記錄她的姓。因為她是魯隱公的母親,所以稱她為“君氏”。

 

所以,依照《左傳》這里的解釋,正常情況下,這條記錄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夏,四月辛卯,夫人子氏薨。

 

並且后面《年齡》應該還有一條關于她的葬禮記錄,年夜致是這樣:

 

某月某日,葬我小君某子(注:聲子是子姓,“某子”具體是何,取決于她的謚號長期包養)。

 

但因為魯隱公自認為是攝政而非國君,所以沒有依照國君母親葬禮的標準給本身的母親舉辦相關儀式,故而《年齡》也就尊敬魯隱公的意愿,沒有依照夫人往世和葬禮的記錄方法記錄此事。

 

這段解釋,也呼應了杜預對于往年十仲春“夫人子氏薨”的解釋。依照《左傳》此處的說法,正常情況下,夫人往世了要做三件事,即赴于諸侯、反哭于寢、祔于姑。杜預認為就是因為此前仲子往世后在這方面有不完備的處所,所以后面《年齡》也沒有完整依照夫人的禮節對待她往記錄她的葬禮。

 

綜合三傳的解讀,我覺得“尹”和“君”二者字形附近,只差一個“口”,能夠是流傳過程中,二者必有一訛誤所致。《年齡》作為魯國的史書,記載別國年夜夫的往世有點希奇,假如從這個角度,我傾向于認為應該是“君氏”。假如是“君氏”,那《左傳》的解釋也說得通。

 

但我查資料看到有人認為“君氏”這個詞僅見于《左傳》此一例,而“尹氏”則是商周時期有明確記載的官職,是以認為這里就應該是“尹氏”,而非“君氏”。實際上“君氏”一詞在考古實物中已有案包養違法例佐證。許倬云師長教師在《西周史》一書第五章“封建軌制”之第三節“氏族組織”中,就提到出土的西周青銅器琱(diāo)生簋(guǐ)銘文中明確有“君氏”一詞(注:五年琱生簋銘文有“隹五年正月己丑……君氏令曰,余老止公”等語),并且許師長教師也認為“君氏,相當于女君、君夫人。”則可見“君氏”一詞應該是當時對于國君夫人——紛歧定是正妻——的正常稱謂。

 

所以,我認為《年齡》這里的“君氏”,就是《左傳》說的聲子。之所以沒有稱其為夫人恰好是為了與先君正妻(或許國君母親)的成分區別開。由于魯隱公一向以攝政者自居,所以聲子也不克不及視同為正式國君的母親、不克不及視同為夫人,故而不合適“小君”的成分——但合適許師長教師提到的“君氏”的成分。

 

畢竟是“尹氏”還是“君氏”,類似存在差異的記錄,在讀《年齡》的過程中會遇良多。各執一詞,讀者自辨吧。

 

在解釋完這位君氏——《榖梁傳》和《公羊傳》稱之為“尹氏”——的人往世有關事宜后。《左傳》還別的記錄了夏日周鄭易質一事包養犯法嗎,但因為與春季的周鄭交惡聯系很緊密,所以后面放到春季一路說。

 

春季,《年齡》記錄了兩件事。一是“秋,武氏子來求賻。”有個被《年齡》稱為“武氏子”的人,來魯國“求賻”。賻,在魯隱公元年解讀“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赗”時《榖梁傳》解釋過,說“錢財曰賻。”

 

《公羊傳》對這條記錄解讀說:

 

武氏子者何?皇帝之年夜夫也。其稱武氏子何?譏。何譏爾?父卒,子未命也。何故不稱使?當喪未君也。武氏子來求賻,何故書?譏。何譏爾?喪事無求,求賻,非禮也。蓋通于下。

 

先解釋了一下武氏子的成分,是周王室的年夜夫。之所以稱他武氏子,是有譏諷的意思。譏諷什么呢?他的父親往世了,按禮他還在守喪期間是不克不及接收朝廷錄用的。身為王室使者,但《年齡》卻為何沒有稱他為使者?是因為當時恰是喪期,新君還不克不及(正式以皇帝的成分)發出包養金額號令。武氏子來求賻這件事《年齡》之所以記載下來,是表現譏諷的意思。譏諷什么呢?喪事沒有主動討要助葬財物的,這樣做分歧禮制。同時也譏諷了身為下級的魯國(不主動送助葬的財物,以致于讓王室上門來討要)。

 

《榖梁傳》的說法跟《公羊傳》很類似:

 

包養sd武氏子者何也?皇帝之年夜夫也。皇帝之年夜夫,其稱武氏子,何也?未喪畢,孤未爵。未爵使之,非正也。其不言使,何也?無君也。歸逝世者曰赗,歸生者曰賻。曰歸之者,正也。求之者,非正也。周雖不求,魯不成以不歸。魯雖不歸,周不成以求之。求之為言,得不得未可台灣包養網知之辭也。交譏之。

 

“未喪畢,孤未爵”,意思是說因包養心得為周平王的喪事未結束,新皇帝還沒即位所以尚未賜給他爵位——也認為他沒有王室正式冊封的爵位,但沒有獲得爵位的緣由則是因為王室喪事的緣故,這點與《公羊傳》說他是在為父守孝分歧。《榖梁傳》也認為武氏子包養違法是周王朝的年夜夫。之所以《年齡》沒以稱呼年夜夫的方法稱呼他,是因為他還沒有獲得正式的爵位。他沒有正式的爵位而出使諸侯國,是不正確的。《年齡》不說他是“出使”,是因為當時(周桓王服喪尚未正式即位)王室沒有天王。贈給逝世者的助葬品是赗,送給生者的錢財是賻。說贈送,才是合適禮制的。主動來求,是不正確的。即便周王室不來要,魯國也不應該不贈送;即便魯國不主動贈送,周王室也不應該主動上門討要。用了“求”字,最終能不克不及求到還是未知數。所以用“求”字,把王室和魯國都譏諷了。

 

《公羊傳》和《榖梁傳》都強調《年齡》甜心寶貝包養網對于這個“武氏子”沒有稱為使者,都是說正常情況下,這件事在《年齡》里應該是這樣記錄:

 

秋,天王(王/皇帝)使武氏子來求賻。

 

假定武氏子的成分正如《榖梁傳》和《公羊傳》所言,是王室年夜夫但尚未獲得正式錄用,我覺得他來求賻是不是其實也是王室沉思熟慮的結果?居心派這么一個成分比較含混的人來處理這件尷尬事,你說他代表王室是官方來討要賻的吧,他沒有被正式錄用的官方成分;你說他是私家行為吧,大師都了解他其實是有必定官方佈景的——這樣萬一有人拿這個說事,說包養網VIP王室掉禮了,王室發言人在記者接待會上也完整可以兩手一攤:啊,有這回事?王室不了解啊,沒有正式錄用他為使者讓他往干這么沒羞沒臊的事啊。這完整是這家伙的私家行為,不代表王室。我們強烈批評,堅決反對任何人以王室成分往各國求賻行為。假如有,你們必定要及時反應啊……

 

武氏子來求賻,說明王室當時確實慘淡,正常的喪事開銷都難以為繼了。但這件事的教訓就是,喪事必定要從簡,做人幹事要有點骨氣,否則丟人現眼幾千年。

 

春季,《年齡》記錄的第二件事是“八月,庚辰,宋公和卒。”八月庚辰日,宋國的國君包養ptt和往世了。

 

這位往世的宋國國君史稱宋穆公(注:也作“宋繆公”,“繆”通“穆”,后面碰到類似情況不再解釋)。卒,即往世。但按《公羊傳》後面提到的“諸侯曰薨,年夜夫曰卒”一說,這條記錄應該是“宋公和薨”才對——后面看《年齡》類似記錄就能發現,除了魯國國君(及夫人)往世用“薨”,別國君主往世,都是“卒”。有說之所以這般,是為了區分內外。

 

《公羊傳》沒有關注這條記錄,《榖梁傳》簡單解釋了一句:

 

諸侯日卒,正也。

 

諸侯往世了,《年齡》記載一下他往世的具體日子,是正確的。

 

再來看《左傳》與春季包養ptt有關的記錄:

 

鄭武公、莊公為平王卿士,王貳于虢。鄭伯怨王,王曰“無之”。故周、鄭交質,王子狐為質于鄭,鄭令郎忽為質于周。王崩,周人將畀(bì)虢公政。四月,鄭祭足帥師取溫之麥。秋,又取成周之禾。周、鄭交惡。

 

正人曰:“信不由中,質無益也。明恕而行,要之以禮包養感情,雖無有質,誰能間之?茍有明信,澗、溪、沼、沚之毛,蘋、蘩、蕰藻之菜,筐、筥(jǔ)、锜(qí)、釜之器,潢(huáng)、汙(wū)、行潦之水,可薦于鬼神,可羞于王公,而況正人結二國之信,行之以禮,又焉用質?《風》有《采蘩》、《采蘋》,《雅》有《行葦》、《泂(jiǒng)台灣包養酌(zhuó)》,昭忠信也。”

 

武氏子來求賻,王未葬也。

 

宋穆公疾,召年夜司馬孔父而屬殤公焉,曰:“先君舍與夷而立寡人,寡人包養金額弗敢忘。若以年夜夫之靈,得保首領以沒,先君若問與夷,其將何辭以對?請子奉之,以主社稷,寡人雖逝世,亦無悔焉。”對曰:“群臣愿奉馮也。”公曰:“不成。先君以寡長期包養人為賢,使主社稷,若棄德不讓,是廢先君之舉也,豈曰能賢?光昭先君之令德,可不務乎?吾子其無廢先君之功。”使令郎馮出居于鄭。八月庚辰,宋穆公卒。殤公即位。

 

正人曰:“宋宣公可謂知人矣。立穆公,其子饗之,命以義夫。《商頌》曰:‘殷授命皆宜,百祿是荷。’其是之謂乎?”

 

第一段記錄,史稱“周鄭交質”,即周平王和鄭莊公之間相互給對方送一個人質。“周人將畀虢公政”的畀,是“給”的意思。祭足,即祭仲。溫,即明天的河南溫縣一帶,當時是一個很小畿內國,直接歸王室管轄且服務王室。成周,在明天的洛陽市東、偃師縣西一帶,與雒邑的關系類似明天長安區與西安市的關系。

 

第一段意思說,當初鄭包養管道武公是周平王的卿士——即擔任諸侯的同時,還是周王室的高級政務人員。鄭武公往世后,鄭莊公繼承了卿士職位,周平王覺得鄭莊公一個人擔任卿士獨掌朝政有點坐年夜,于是想減弱他的權力,就想讓虢公(注:此處的虢國,即史書中的西虢。虢公即西虢的國君)也來參與朝政,把鄭莊公的一部門權力分給虢公。鄭莊公是以對周平王心生不滿。周平王聽到風聲了,就跟鄭莊公解釋說:“沒這回事。”為了讓鄭莊公安心,周平王還把本身的兒子王子狐送到鄭國往做人質,鄭國也送了鄭莊公的兒子令郎忽到周王室作為人質。周平王駕崩后,王室為限制鄭莊公,又計劃把一部門權力分給虢公。鄭莊公年夜怒。四包養價格月,鄭國的年夜夫祭足帥軍隊收割了溫這個處所的麥子,春季又收割了成周的谷子。周王室是以與鄭國關系惡化。

 

作為最高統治者的周平王,竟然要通過互換質子的方法來守信于諸侯,確實挺窩囊,可見當時王室陵夷到什么水平。需求留意的是,周平王往世后“周人將畀虢公政”,這里用的是“將”字,意味著只是計劃尚未來得及實施——但這也足以激憤鄭莊公。溫和成周,都是王室的領地,鄭國夏日搶割麥、春季搶收谷,就是光禿禿打臉周王室。

 

杜預在注解《左傳》時還提出了一個更讓人覺得過分的觀點,他認為“四月,今仲春也。秋,今之夏也。麥禾皆未熟,言取者蓋芟踐之”,意思是說當時的四月就是晉時的仲春,當時的春季就是晉時的夏日。仲春麥子未熟,夏日稻子未熟,鄭國所謂的取就是居心在莊稼沒成熟的時候往居心毀壞莊稼——果真這般的話,鄭國這兩件事做得更讓人覺得惡心。鄭包養網站莊公這件事以下犯上,做得確實太過了。

 

第二段借正人之口點評周鄭交質。澗、溪都是小河。沼、沚都是小水池、水塘。毛是水邊長的野草。蘋是水生植物。蘩是白蒿。蕰藻指湊集的水生藻類植物。“筐、筥、锜、釜之器”都是裝東西的器物,杜預注解說“方曰筐,圓曰筥”,這兩種都是竹制品。“無足曰釜,有足曰锜”,這兩種都是炊具。釜年夜致相當于現在的鍋,锜則是在釜的基礎上有三足。潢,描述地勢低洼;汙,通污;潢汙指低洼地上積的污水。潦通“澇”,行潦指行走的途徑上積下的雨水。“可薦于鬼神,可羞于王公”的薦,是敬獻的意思。羞通饈,此處做動詞,意思是進饈。“茍有明信,澗溪沼沚之毛,蘋蘩蕰藻之菜,筐筥锜釜之器,潢汙行潦之水,可薦于鬼神,可羞于王公”整段話的意思是說,假設雙方都很誠信,(在結盟的時候)哪怕用來獻祭的禮物是“澗溪沼沚之毛,蘋蘩蕰藻之菜”,用來裝祭品的器物是“筐筥锜釜之器”,奉獻給鬼神的是“潢汙行潦之水”,都可以供奉鬼神,獻給王公為食——我覺得《左傳》這段話很有點實事求是的滋味,典範的實質重于情勢,這個觀點挺先進。

 

《采蘩》《采蘋》《行葦》《泂酌》,都是《詩經》里的篇章甜心花園,這幾首詩里先后提到了《左傳》這段話里援用的蘩、蘋、沼、沚、行潦等詞。年齡時期,上層社會很是重視對詩的學習,人們之間對答往往援用《詩經》中的語句,所以孔子包養價格說:“不學詩,無以言。”類似案例后面還會看到良多。

 

第二段意思說,正人說,假如雙方之間沒有發自內心的彼此信賴,即便有人質也沒什么實際意義。假如雙方之間都能體諒懂得對方,都能遵照禮制,即便沒有人質,別人也不成能離間他們的關系。假設雙方都很誠信,即便用“澗、溪、沼、沚之毛,蘋、蘩、蕰藻之菜,筐筥锜釜之器,潢汙行潦之水”這些東西,也可以敬獻給鬼神和包養平台王公,何況兩國之間訂立正人協定,尊禮行事,又哪用得著需求人質?《詩經》的《風》里有《采蘩》《采蘋》這樣的詩篇,《雅》有《行葦》《泂酌》這樣的作品,包養ptt就是為了彰顯正人的忠信——看得出來,正人對雙方交換質子一事,是很鄙視的。

 

第三段解釋武氏子來求賻的緣由。字面看,只是強調說這個時候周平王還沒有下葬。可是,按說這個時候,諸侯應該已經前往參加周平王的葬禮了,用來助葬的祭品——例如赗、襚、含、賻之類——應該已經送給王室了,武氏子能來魯國求賻,說明在他來之前魯國并沒有把這些送到王室,天王已經往世三四個月了,魯國還是沒有一點表現的意思,仔細揣摩揣摩,確實有點不尊敬王室吧?

 

第四段,講述宋穆公臨終設定繼承人。宋穆公稱為“先君”的,是宋國上一任國君宋宣公,他是宋穆公的哥哥、與夷的父親。馮是宋穆公的兒子,與夷是宋宣公的兒子、宋穆公的侄子,后來即位史書稱宋殤公。孔父是當時的年夜司馬,屬于朝臣中的實權派,從宋穆公托孤孔父這件事也看得出,宋穆公很信賴他。孔父有一個有名的后代,就是我們現在一向在討論的《年齡》一書的作者——孔子。帝王托孤有包養故事時候是真托孤,有時候是圈套,是在測試實權派年夜臣。但這段記錄看,宋穆公是真心托孤。

 

第四段意思說,宋穆公病重,召見年夜司馬孔父,把宋殤公——即與夷——拜託給他,說:“先君當年沒有傳位給與夷,而是讓我繼承君位,這份恩惠我不敢忘記。假如托年夜夫您的福,我能保全尸首而逝世,在地下見到先君他要問起我與夷,我怎么答復他?所以請您奉與夷為君,讓他執掌社稷,我即便逝世了,也逝世而無憾。”孔父答覆說:“我們這些做年夜臣的,都愿意輔佐馮來即位。”宋包養網評價穆公說:“不可。當年先君就是覺得我賢明,才讓我執掌社稷的。我如果拋棄品德不把君位讓給與夷,這就是敗壞先君的德性,那怎么能說我是賢明的人呢?光年夜先君德性的工作怎么能不往做呢?您如果這樣做了,豈不是敗壞了先君的德性?(注:意思即證明本身不是賢能的人,則先君當初看錯人了)”于是,讓令郎馮往鄭國棲身。八月庚辰,宋穆公往世,宋殤公即位。

 

第五段則台灣包養借正人之口評論此事。“授命皆宜,百祿是荷”出自《詩經·商頌·玄鳥》。這句詩援用的很是貼切,因為宋是商的后裔。原詩這兩句是“殷授命皆宜,百包養價格祿是何。”咸,是都的意思。百祿,表現良多福祿。何,通荷,蒙受、獲得的意思,明天還在用“負荷”這個詞就是此意。詩句意思說,殷商獲得全國是符合道義的,所以獲得了許多的福祿。玄鳥,指玄色的鳥,有人說就是燕子。殷商的先祖契,據說是他媽媽吞了玄鳥的蛋而生。這事在《史記·殷本紀》里有記載——先秦良多神話都是先祖知其母而不知其父,我覺得這其實反應出晚期母系氏族社會階段的特點。

 

第五段意思說,正人說:“宋宣公確實沒看錯人。當初立了宋穆公,而今他的兒子即位了,這就是依據道義幹事的好結果。《商頌》里說的‘授命皆宜,百祿是荷’,就是這個意思。”

 

依照周禮,明日長子繼承爵位。但我看史書,兄終弟及在殷商很常見,作為殷商的后裔,宋國有這樣的做法也不算稀罕,《史記·宋微子世家》里就明確記載了宋國歷史上多起兄終弟及的國君更替事務。

 

宋穆公感念哥哥當初的恩義,所以把國君的位子傳給了哥哥的兒子,為了防止事端還特地把本身的兒子送到鄭國往生涯,但讓他想不到的是,這件事反而為后來宋國一系列的動亂埋下了伏筆,等后面看到了我們再細說。

 

別的這里延長說下成周。周武王滅商后,由周公負責在華夏一帶營建了新都雒邑,成周就是雒邑的一部門,某種水平上也可以說成周城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座國家層面詳細規劃建設的國都。不過依照司馬遷在《史記·周本紀》的記載,“武王營之,成王使召公卜居,居九鼎焉,而周復都豐、鎬。至犬戎敗幽王,周乃東徙于雒邑。”說明新都建成后,西周并未正式遷都于此,一向到周平王時代才東遷于此。但有資料記載說西周時期,成周一向有王室直接把持的軍隊駐守用以鎮懾東方。所以后人也有一種觀點,認為當時西周王朝實際上是鎬京和雒邑雙首都。

 

與成周對應的,有一個詞叫“宗周”。當初周文王在灃水西岸樹立了豐京(注:今陜西省西安市東北)以此為都。周武王時又在灃水東岸樹立了鎬京并在鎬京棲身處理政事。豐京是周朝宗廟和園囿的地點地,鎬京為周王棲身和理政的中間,二者合稱豐鎬。宗周普通認為就是鎬京,因為周武王棲身在鎬京,諸侯尊他為全國共主,所以稱鎬京為宗周。后來也以宗周來代指西周,以成周代指東周。我現在還記得少年時讀《詩經》,讀到《黍離》時,注解里有一句“《黍離》,閔宗周也。”意思說《黍離》是作者經過西周故地有感而發。《詩經》里還有如“赫赫宗周,褒姒滅之”之語,也是以宗周代指西周。

 

 

責任編輯:近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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